曾曾

【润智】九十九次我爱他

好甜

咸鱼酱不会做梦:

 


 


 


公平起见,我们让阿智追一次润润?


 


 


 


----------------------


 


 


 


“小和,好疼,超疼的!”


“我知道啦,哎呀你小心一点,就说了路灯坏了,让你不要大晚上出去给学生补课,这下好了吧。”


“又不是我故意要摔的,小和你慢一点好不好!”


 


一个猫唇的男生扶着圆脸小病人出现在急诊室门口的时候松本正在值班,前一个病人的术后并发症把他搞得焦头烂额,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脸疼得皱皱巴巴的圆脸病人。


手肘膝盖等关节的地方都有着大大小小的擦伤,右边的腿提起来,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丰富的临床经验告诉松本,这人多半是在哪摔了一跤。


    


“姓名?”


“大野智。”


“年龄。”


“三十六岁。”


猫唇的男生扶着大野坐下,松本头也没抬,一边问着基本信息,一边在病历簿上写个不停。


“这是从哪摔下来了啊?”


“楼梯上踩空了。”


说这话的时候,大野声音里全是软趴趴的哭腔,又黏又糯,松本把头抬起来,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五官都是温驯乖巧的,皮肤不白,但又有着女孩子一样的秀气,倒不太像是个三十六岁的人。


 


“先拍个片吧。”说着松本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本检查的单据。


 


右小腿骨折,有轻微的错位,打个钢板就行。


 


医院的效率不是盖的,很快大野就被送进了手术室,虽然进去之前还和猫唇的男孩来了一场生离死别似的再见,不不不,应该是圆脸小病人单方面的生离死别:


 


“小和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大叔只是打个钢板而已,你至于吗?”


“小和我害怕啊!”


“医生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病人这会得进手术室了。”


松本实在看不过去走上前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偏偏看见了小圆脸挂着一脸的眼泪,脸小了吧这眼泪就显得大颗大颗的,特别让人心疼。


 


“医生,我会死吗?”


“瞎说什么呢,你死了我得负责的。”这次松本是真的被小圆脸逗笑了,而不是那种营业性的笑容。


 


 


 


诸位,你们经历过安排得滴水不漏完美无缺的人生吗?


 


婴儿时期学语和学步的能力便超过同龄的小朋友,之后就上了全国最好的私立幼儿园,从此培养出来的口语就没有一点霓虹金的味道。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当然,收到过的情书巧克力自然也是不在少数,拒绝过的表白就更是数不过来。保送到数一数二的大学,被导师器重而顺利地在国外研修交换,回国之后进了自家开的医院,成为一名外科医生,还清清楚楚地把裙带关系都撇开,一点一点从助理医师做到了主任,就连院里的元老们见了也得客客气气。


 


不好意思,我们的主角之一松本润就正在经历这样的人生。


不过,这是在遇见大野智之前。


 


 


 


自从大野从手术的麻醉里醒过来之后,松本就怀疑那个圆脸小病人是不是打算把床头的服务铃按到失灵。


 


“请问大野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松本拎着病历着急忙慌地赶过去,刚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啃仙贝的大野。这是今天他第十四次被大野的服务铃叫到病房了,之前的理由非别是:


肚子饿了,餐厅的菜太不合胃口了,鞋子找不到了,找到的鞋子跑到床底下去了,窗户打不开了,窗户打开之后风实在是太大了,病房的空调调得太低,原先准备好的被子太厚了,护士把他藏的小零食收走了,脚丫上的痒痒够不到了,叫了送餐过来的热可可居然是冷的,画画的铅笔用完了。


当然,这只是今天的十四次,并且现在的时间不过只是下午两点,在这之前的好几十次松本都已经不想再去回忆。


 


“润君伤口疼了。”


要知道松本这人什么都不说,光是站在那就有种望之俨然的气场,医院里的人要么称呼他为松本医生,大多数的下属也都会喊一句主任,再不济不太相熟的病人就直接称呼他医生,到了大野这可就不一样了,一句“润君”硬是被大野喊得亲昵又自然。


 


 


 


记得松本第一次过去查房的时候,大野麻药才过去没多久,他刚一进屋就看见大野疼得龇牙咧嘴,不过这可一点不影响大野机敏迅速地朝他抛出直球。


 


“大野桑,好些了?”


“嗯!谢谢润君,辛苦啦,最喜欢润君了!”


这是松本人生里第一次听到最喜欢润君这几个字,怎么说呢,比起喜悦或者害羞,他的第一反应更多是诧异,以至于没有忍住蹙起了眉头,光是叫他润君,就已经足够让人诧异了。


结果床上的圆脸小病人好像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诧异,一边忍着疼一边笑起来,好吧,他承认那人这样看起来是挺可爱的,然后那家伙就顶着这个可爱巴巴的小表情指了指他的胸牌。


[松本润主任医师]


 


后来大野就一直叫松本润君。


 


 


 


我们把故事说回来。


 


“有人在你腿上割了一刀哪里还有不疼的道理。”嘴巴上这么说着,松本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检查,轻手轻脚地把大野腿上的纱布揭起来,确保缝合漂亮的伤口正在顺利地愈合。


“不一样啊,割那一刀的人可是润君啊。”


“你又在瞎说些什么,谁割一刀不一样啊。”


“不不不,不一样的,因为我最喜欢润君了。”


 


大野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每次都这样。


以一些无关痛痒毫无意义的小事做借口,按着床头的服务铃把松本叫过去,看见穿着白大褂的松本进去之后又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笑得甜甜地看着他,一直看到对方先开口为止,然后再顺势提出那些幼稚又莫名的要求,再在松本的脾气到达顶点的时候,狡猾又适时地打出直球——最喜欢润君了,把松本弄得心烦意乱。


    


关于为什么连鞋子不见了这种小事都要把他找来,松本不是没有问过大野。


 


“大野桑,麻烦您弄清楚一下,我是您的医生,而不是护工,找鞋这种小事并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


“那可怎么办才好啊,我最喜欢润君了啊。”


 


成功地让他放弃在这件事上和大野的纠缠。


 


 


 


关于这个圆脸的小病人大野智,除了把床头的服务铃按个不停之外,还有一点给松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就是画画。


 


不论松本什么时候去查房,或者是去给同病房的其他病人换药也好,做术后检查也好,总会看见大野抱着一个硬壳的速写本缩在床上画画,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用铅笔,偶尔换了油彩不小心弄在被单上总会听见护士小姐的数落,再一回头便会看见大野满不在乎地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一边在纸上勾勒着线条,一边不停地往他身上瞟,当然,这也没有逃过松本的眼睛。


 


那天晚上松本轮了病房夜班,比起急诊部的兵荒马乱,住院部的夜晚倒显得安静祥和,走廊上一盏暖黄色的小灯,站在一头看过去大多数病房都已经关上灯进入了梦乡,松本走过去,却看见大野床头奶白色的小灯依然亮着,床上的人拉着被子一直盖到胸口,手里握着铅笔,下巴就顶在铅笔头上,这么一来脸嘟起来就显得更圆了,胸前搁着的是那个每天不离手的速写本。


松本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夜里十二点过。


 


“大野桑,我可没有你画的这么好看。”


 


圆脸小病人明显是被这句话吓到了,也对,他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根本就是存心不想让人家发现,这么一折腾,那人吓得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画纸上的东西遮起来,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把速写本藏进被窝。


只不过这一系列的行为都不过是徒劳而已,早在五分钟之前,他就已经站在了大野背后,看着那人一点一点仔细地勾勒出画上那位男士的眉骨,细腻到几乎可以看清根根分明的眉毛,接着又在下巴上点上小痣,最后在右下角郑重其事地写上名字。


一张画而已,松本居然看出了他自己眼里都没有的款款深情。


 


“别躲了,我都看到了。”松本有些无奈地说,三十六岁的人了,居然还是一身率直的孩子气。


“润君比我画的好看多了,我最喜欢润君了。”


“充足的睡眠有利于术后恢复,大野桑你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你看,松本又被大野弄得没辙了。


 


 


 


其实松本想过一万种大野会把他叫去病房的理由,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甚至是已经为满足这些理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是大野任性的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润君,琴子说你告诉她你超级讨厌我按铃,你才没有的对不对!”


 


被叫到病房的时候松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床上的圆脸小病人气鼓鼓地指着身边的小护士,小护士手里拎着当天的注射液,一脸无奈地站在床边。


 


“别闹了,大野桑,该输液了。”


松本走过去,试图把大野的手拽过去,好让护士过来打今天的吊针。


 


“润君你告诉她你才没有讨厌我,不然我就不打针!”


没想到大野反而还来劲了,两只手紧紧抱在怀里,不甘示弱地看着松本。


 


“大野桑,别闹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没事的时候就不要按服务铃了,这里是医院,不是托儿所。”


整个病房里的人都能感觉到松本生气了,棱角分明的脸冷下来,语气里也是不容商量的怒意。


“琴子,他不配合就算了,你先去给其他病人打针。”


 


说着松本就从病房走了出去,第一次没有听见大野说,最喜欢润君了。


 


 


 


要说有时候人类这种物种做作起来倒也是不乏好笑,平日里松本总觉得大野病房的服务铃一响起来他的太阳穴就突突跳个不停,按理来说好不容易麻烦安静下来总该觉得松了一口气才对,可心里却挂念得不行。


按照日程表每周三的下午下班之后是一个小时在健身房的锻炼,可等松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下了白大褂站在大野的病房门口了。


 


主治医生探视病人而已,没什么不正常的,松本把手隔在了门把上。


 


松本刚一进房间就听见了大野粗重的呼吸,小小的一个人躺在被子里,被子也拉得老高,只看得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既没有在画画,也没有在啃仙贝。经验丰富的医生立刻就意识到了病人的不对,他连忙走上前去把捂着大野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又看见了小脸上细密的汗水。


 


“大野桑,你哪里不舒服?”语气里的急切连松本自己都没能意识过来。


“伤口疼了。”捂着脸的被子被扯下去,大野也不敢大声说话,目光走了好几圈还是没敢落在松本身上,手里紧紧地抓着被单的一角。


这让松本心里不是滋味。


 


松本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安慰的话吗?还是道歉的话?不知道。想了想他还是沉默着小心地揭开了伤口上的纱布。


“别动,我看看。”


伤口果然是发炎了,缝合处有明显的红肿和出血,大夏天的,难免出现这种情况。


 


“怎么不叫我?”


松本出去了一趟,不到两分钟就又回到病房,换好了白大褂,拿着双氧水和新的纱布,后面还跟着一个过来帮忙的护士。


“你不是说没事不要叫你吗?”


“你伤口疼自己不知道吗?”


“医生说被割了一刀之后伤口疼是常事啊。”


 


松本不禁怀疑自己之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护士把干净的双氧水倒在旁边消毒好的不锈钢器皿里,止血钳夹住的棉花一下子就吸满了水分。


 


“疼的话你就说出来。”


沾了双氧水的棉球落在伤口上,很快就染了红色。


 


“疼吗?”


“疼,啊不不不,不疼的。”


“再忍忍。”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地轻下来。


 


整理清楚之后,松本说他在这里看着就好,护士小姐也就打算推着小车回去,出去之前问他要不要给大野加一个镇痛棒,一般来说在医院里术后病人伤口疼痛的都会加一个镇痛棒来作为缓解,虽说是有一定的副作用,但病人舒服了自然不会去找医生的麻烦,倒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松本想都没想就给护士说不用。


 


房间门一关上,病房里就又安静下来,松本把白大褂脱下来随便搭到隔壁空着的病床上,他原本打算坐在大野的床边,想了想还是搬了个凳子过来坐下。


 


“大野桑介意教我画画吗?”


“诶?”


“医生不可以画画吗?”


 


“你先画一个吧。”说着大野挪了挪脑袋,从枕头下面把他常用的速写本抽出来,送到松本手里。


“可我不会画啊。”


“随便画什么都行。”


松本想了想,画了一个疯梨,毕竟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简单还最熟悉的卡通形象,他在纸上画了好一半天,久到担心大野会不会已经睡着了,抬起头来却看见那人的眼睛不加遮掩地盯着他。


“润君喜欢疯梨啊?”


“喜欢啊。”


“那是最喜欢疯梨吗?”


其实松本不太明白大野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在喜欢前面加上一个定语作为修饰,最喜欢,这种既模棱两可有充满限定的问题本身就让人难以回答。


“是吧。”他随口接了一句。


“这样一来我就只能第二喜欢疯梨了。”


大野把他画好的画拿过去,一边盯着纸面,一面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到最后松本都没有学会怎么画出一个像疯梨的疯梨,他只好自嘲着问大野是不是没有教过想他这么笨的学生。


快要天亮的时候许是伤口的疼痛减轻了,大野也总算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松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去替床上的人掖好脸旁边的被子。


 


“最喜欢润君了。”


却听来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话,轻飘飘地拂在松本心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靠的是修养不是住院,伤口的炎症消退之后恢复的速度很快。


 


“没什么问题的话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去之后注意休息不要太早走动就行。”松本一边低着头给伤口拆线一边嘱咐大野。


 


“明白啦!谢谢润君,最喜欢润君了!”咬下去的瞬间仙贝的碎屑落到床单上。


 


 


 


松本招了招手示意吧台后面的酒保把他的杯子续满。


“你说,我会喜欢一个男人吗?”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没事请我喝酒。”说话的人是松本的朋友,电视台的新闻主播。


“说正经的。”


“这种问题你作为一个医生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多了吗?”朋友把酒杯举起来,挑了挑眉毛邀请松本碰杯。


“我说的又不是男人会不会喜欢男人,而是我会不会喜欢男人。”松本瞥了他一眼,也懒得去和对方碰杯,一仰头酒杯就见了底。


“不存在什么喜不喜欢男人,只是喜欢的人恰好是他而已。”碰了一鼻子灰的朋友也不恼,自顾自地唆着酒杯里橙黄色的液体。


“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松本医生。”


“从基因的角度来说,樱井主播您刚刚的说法根本就是在扯淡。”


“基因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你之所以会来问我,是因为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结果第二天松本还没从宿醉里完全清醒过来,就被父亲叫过去给突然送到医院的车祸患者跟刀,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下来,回到办公室就看见桌上放了一幅船梨精,A4一半的大小,用很薄的白色木质相框装好。


松本赶到病房去,大野的床已经空着了。


 


柜子里大野的病历簿抽出来,居然已经写了厚厚的一本,不为别的,就因为圆脸小病人把服务铃的用处发挥到了极致,病历的最后一页清楚地记着叫服务铃的次数一共是97次。


 


那么,说了我最喜欢的润君的次数就是98次。


 


还好病历的抬头写着病人的联系方式。


 


“大野桑,你出院了?”


“诶,润君吗?”


“对的,我是松本,你今天下午要是在家的话我过来看你一下。”


“在家倒是在家,只是,看我干嘛……”


“医生检查一下出院病人的恢复情况。”


 


就连在电话里面,大野的声音听起来都是软乎乎的,带着太阳烤过的独具慵懒的元气,温驯地叫他润君。


 


 


 


松本医生把船梨精放到随身带的公文包里,第一次在工作时间选择了翘班。


 


结果大野住的小区其实还挺好找的,就在离医院不到两个街区的居民区,步行也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距离,当然不是像松本那种有钱人住的小区,不过倒也是整洁清静。


 


刚到单元楼下就遇见了下来倒垃圾的猫唇男孩。


 


“小和?”松本想起来他是听见大野这么叫的。


“二宫。”结果猫唇的男孩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垃圾箱合上时发出很大的咣当声。


“别给他吃泡面。”松本走上去,看起来不太介意二宫的冷脸,他一下就注意到了透明垃圾袋里泡面的包装盒。


“……”二宫这次看松本了,但也只限于给了他一个白眼而已。


“泡面的话营养跟不上,不利于恢复。”


“这是我自己吃的。”


 


松本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径直朝楼上走过去,他记得大野家的门牌号是601.


 


“松本医生不介意的话一起去买瓶汽水?”


意料之外地被二宫叫住。


“乐意奉陪。”


 


好在午后的天气已经过去了日头,再加上小区里都是一片连着一片的树荫,即使是走去买汽水的路上,也不会让人觉得酷暑难耐。


 


“松本医生,您知道大野为什么说他第二喜欢疯梨吗?”


“是第三。”


 


松本纠正二宫,上次办公室里的小护士问他要不要喝下午茶,原本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到了嘴边的话却从不用了,变成一份草莓蛋糕,谢谢。一边吃着草莓蛋糕的圆脸小病人皱着鼻子说;“现在疯梨只能排第三名了,果然是最喜欢润君了。”


因为第二喜欢的是草莓蛋糕,所以疯梨只能排第三。


 


“那好吧,既然如此松本医生觉得什么是喜欢呢?”二宫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看着松本,像是在看一个不开窍的葫芦。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明白。”


“不应该啊,您都听了那么多次了,至少比我清楚啊。”


 


最喜欢润君了,九十八次。


 


小卖部很快就到了,二宫在门口的冰柜那取了一瓶汽水,末了又把收银小姐姐退给他的零钱小心地装在一个狐狸样子的零钱包里。


 


“松本医生。”汽水打开来在瓶口冒出一团小小的白气。


“您说。”


“大野智这个人死脑筋,啊不对,应该说他根本就没长脑子,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在意,喜欢一个人就拼命地表白,说了要表白九十九次,就真的说了九十九次,不过现在好了。”


说着二宫吸了一口汽水,停下来看着松本:


“您不是个圣人,什么事情做不到就别往自己肩膀上揽了。”


 


松本的眼睛动了动,更确切地说是他突然觉得眼睛热得发烫。


“九十九次?”重点却落在这里。


 


“您不是最喜欢疯梨吗?”


 


这下松本明白了,他急急忙忙地把公文包塞到二宫空着的那只手上,把里面装着的相框取出来,轻轻一按弹扣,相框便打开了,画的背面写着——


 


[最喜欢润君了。]


 


第九十九次。


 


 


 


二宫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把大野照顾得很好,松本看着躺在床上的大野,脱掉了医院里蓝色的病号服,取而代之的是奶白色的家居服,房间的空调被开的很低,因此家居服还是毛绒质地的,比起刚入院的时候,可以明显地发现圆了一圈。


 


“润君你来了呀,有没有看见小和,他去买汽水买了好久。”


“嗯,我们一起回来的。”


“那润君把那边柜子上的铅笔递给我一下好吗?”


松本拿着铅笔走过去,看着大野温顺的上目线,看着对方头顶小小的发旋,他想他现在可以回答二宫的问题了,这大概就是喜欢。


 


“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润君你说啊。”大野把铅笔接过去,又开始在纸上画画,这一次没有画松本,也没有话疯梨,画的是最近电视上很火的暴走鸡。


“我现在大概也只能第二喜欢疯梨了。”


松本说着坐在床边,把住了大野握着画笔的右手,这样就可以让对方停下来,暂时看着他的眼睛。


 


“嗯……是因为最喜欢暴走鸡了吗?”


“因为,最喜欢智君了。”


 


第一百次。


 


 


 


Fin.


 

评论

热度(185)